(舞乙hime平行世界文)《血色之夜》

血色之夜 第Ⅰ夜



世界不只有一個面貌,
晝夜總有不同。

人不也是這樣嗎?







  這是個發展急速的城市,想必用林立的高樓大廈,複雜的高速公路網和人來人往的街道,便能引證這說法。

  不過在發展的同時,這城市彷彿失去了什麼似的,每天只是上班下班,上課下課,死板而重複的生活只會令人感到惱悶。



  天空灰濛濛一片的,看不見藍天和白雲。

  空氣混濁不堪,車輛總是在奪去人們的新鮮空氣,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其實城市比什麼也來得像惡魔,令人對一切麻木,令人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失去重要的情感。

  可笑的是人們還熱衷於建立城市,就仿彿只有城市才是他們的居所一樣,漸漸忘記自己也是大自然的一份子。




  「這個城市嗎?」在路上如同人流的一部份,但又擁有奇怪疏離感的銀藍色長髮女人獨自在喃喃自語「這次會停留多久呢?」

  「只要你喜歡就可以了。」在她身旁的橙髮女人一臉溫柔的笑容。

  「我要吃飯.飯.飯.飯。」如貓的少女一口氣爬上橙髮女人的身上。

  「好了,好了。」橙髮女人無可奈何地回答,並用眼神詢問在旁的友人。

  「我們先去吃飯吧。」銀藍色長髮的女人冷淡地說。




  平凡不過的對話,使她們看起來只是城市的一部分,但卻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被夕陽的餘暉拉長的三個身影,總給人一種心寒和孤寂的感覺。




  「今晚吃飯以後,舞衣你和命先到新的公寓安頓下來。」恰到好處的五官分佈、刻劃出清冷臉容的線條,配上蒼翠而深邃的眼瞳和銀藍色的及腰長髮,再加上不自覺地散發在身邊周圍的冷銳氣息,令她看起來就是一個發光體,路過的行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著,不過發光體本人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好像已經見怪不怪。

  「嗯,不過夏樹你要小心。」舞衣,一個擁有亮橙色的短髮的女人,眼瞳猶如有種異樣的吸引力,令人看一眼就會陷入其中一樣,她正在跟穿著靛藍色大衣的友人說話。算不上冷艷,只是令人感覺她是個好姊姊的類型,但是婀娜的身體曲線,總是吸引路上不懷好意的眼光。

  「我要飯.飯.飯.飯。」人形貓兒命,小小的身軀彷彿擁有無窮的生命力,現在她正在舞衣的身上磨蹭著「舞衣,夏樹我們去哪裡吃飯?這裡有許多餐廳喔!去哪吃飯好?」

  「就這間好嗎?」被稱為夏樹的女人胡亂地在街上點了一間餐廳,嚴格來說自己和舞衣都是不用吃飯的,要吃飯的就只有命一個。

  「不要,這間的氣味很臭,很討厭。」命不滿地說「去那邊的。」

  「命,什麼味道會很臭?」夏樹本來平靜沒有任何波紋的碧眼閃過奇怪的神色,這是很少有的事。

  「很混濁的屍體氣味。」命用手托頭。

  「屍體氣味?」夏樹莫名其妙,「但是我什麼也感覺不到和嗅到。」

  「會不會是裡面在作些奇怪的勾當呢?」舞衣小聲地在夏樹的耳邊問,「不過,夏樹你的感覺不是一向都很差的嗎?」

  「……」短暫的沉默,但舞衣沒說錯,自己對一般人被稱為妖怪,怪物之類的存在的感覺真的差得很,這應該是自己擁有『真實之眼』的代價吧?可以看穿一切,但是卻失去敏銳的感覺,甚至在一開始相遇的時候都要使用『真實之眼』才看出舞衣的真正身份。

  「等會你跟命回去以後,我會再來這裡的。」夏樹冷靜地回答道,然後臉上露出極少出現的微笑,「現在我們都是去吃飯好了。」

  「你要小心。」舞衣靜靜地說。

  「那間日本餐廳!」得到夏樹的首肯後,命高興地依在舞衣身上,「拉麵!」

  「真沒你辦法。」舞衣按著額角苦笑。



  與此同時,與舞衣和命同行的夏樹感覺到些特別的感覺,並與一個擁有亞麻色頭髮的女人擦身而過。



  

  亞麻色的長髮在眼角飄揚,然後消失。
  

  隱約還看見了如血般艷紅的緋眼。


  不知為何,心裡有種幸運的感覺--

 


  終於遇到了……




  內心有把聲音如此地說道,但連她本人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心情。


  那時候的夏樹.庫魯卡並不知道命運的平行線正式交錯,然後再無法分離。



────────────────────────






  夜終於來臨。
  這是屬於黑暗的時間。





  「命,這間日本餐廳怎了?」從餐廳步出的舞衣詢問著。

  「嗯,很好吃!不過都是舞衣煮的最好!」命又開始在舞衣的胸前磨蹭。

  「好了……」夏樹若有所思地說,「我先送你們回去。」

  「夏樹?發生了什麼事情?」舞衣奇怪地看著夏樹,夏樹不是想讓自己跟命回去,而她去收集必要情報的嗎?

  「剛剛,我們好像跟某些東西擦身而過了。」夏樹神色凝重地說,對著舞衣和命的時候,夏樹是決不會擺出她真正的可怕的面孔,「我怕會出什麼事,所以我先送你們回去。」


  舞衣已經很久沒見過認真起來的夏樹,甚至連「他們」也無法令這個身體不知蘊藏了多強力量的夏樹認真起來,能令這個在黑夜被稱為「帝」的夏樹.庫魯卡認真的,看來真的很有問題。

  「那,我們先跟夏樹回去,命。」舞衣暗暗緊張起來。

  「放心,可能只是我的錯覺罷了。」夏樹看出舞衣的不安,所以開始安慰舞衣起來。




  剛剛那一瞬即逝的血腥味,還有在眼角閃過的亞麻色頭髮。
  

  若有若無的同類獨有氣味,竟然是種自己只消一刻便喜歡上的清淡香氣,難道是自己太久沒遇上同類所以產生幻覺?


  還有自己竟然可以感覺出對方的存在?自己不是連舞衣都要用看才看出來的嗎?




  到底,那個「人」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夏樹想著想著,她們一行三人已經步行到她們新買下的居所。



  夏樹知道一路上都有許多不懷好意的人跟著她們,甚至不需要刻意感覺他們的存在,已經有很多被她發現到。




  在她們停下步伐時,夏樹示意舞衣和命先回去,而她就繼續前行,經過多條無人而灰暗的小巷,身邊經過的地方愈益破舊,最後停在一座廢棄的倉庫之內。




  彷彿是被孤身一人的夏樹吸引,剛剛那些在跟蹤的人們終於有行動。




  『來了嗎?』夏樹的嘴角曲成危險的弧度,臉上帶著一個毫無人類感覺的笑容,皮膚的顏色在一閃一閃的街燈照耀下看起來更為蒼白,而蒼翠的眼瞳則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與此同時那些跟蹤的人紛紛拿出不同的武器,小刀,水管,有的更拿出了手槍。


  「你們原來是同一伙的,那麼我還能節省點時間。」夏樹臉上掛著的還是那個無溫度的表情,看見來人的舉動,她連準備的動作也沒有「這裡的「居民」都喜歡這樣歡迎新到來的人的嗎?」

  夏樹會這樣說是因為她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看出一些正閃爍著銀光的絲線正繫在那些人的身上,這是有人在遠處操控著他們的象徵。



  不過由臉無表情到現在正在微笑的夏樹和她的眼神彷彿是在嘲笑他們,還有在他們背後操縱的「人」不自量力一樣。



  然後,平淡的殺戮開始……
  



  沒有華麗的招式,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一次過出現的眾多身影,還有飄逸的靛藍色衣角。


  只是,她們全都為同一個人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因眼前的奇異的景象而嚇呆,應該是在背後操控的人被嚇呆才對,但這卻是「他」透過他們的眼睛最後看到的景象,因為他們的眼睛已經無法再接收任何資訊。


  全部一擊斃命,表面全無傷痕,但是若檢查身體的話,就會發現器官全數被震碎。看著散落在一地完整無缺的屍體,夏樹不自覺地發出一絲歎息。

  但從口裡說出的卻是令人心寒的話語:「怎好呢,要清理這些渣滓。」



  「算了,乾脆令他們全部消失好了。」嘴角仍然是那個笑容,令夏樹看起來異常詭異。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樣,露出一個露齒的笑容,潔白和尖銳的犬齒反映著街燈的光「反正經這一次,那不長眼的傢伙應該不會再做些什麼才對。」

 


  「為什麼會被盯上?我們明明已經隱藏得很好的了……那是為了什麼呢?算了,想這些事煩死了。反正都是廢物,為什麼不利用一下呢?」說完,夏樹抱起一條屍體,低下她高傲的頭顱,尖銳的犬齒往其頸項伸去。

 


  咬破皮膚的聲音在悄靜無聲的夜裡顯得異常響亮。

  月光透過破爛的屋頂傾瀉在夏樹.庫魯卡靛藍色的身上,嘴角帶笑但隱約流出一條腥紅的血絲,她看起來就像墜天使一樣,美麗和殘酷,神聖和邪駭完美地在同一個人身上融合。



  「好了,要回去了,不然舞衣會罵人的。」夏樹收起臉上非人的笑容,換上溫柔的笑容,前後的笑容給人非常大的落差,現在的夏樹只是給人一種疏離感,但剛剛的夏樹給人一種不是人的感覺!夏樹.庫魯卡慢慢地步行著,但是步伐卻沒有剛剛的敏捷,反而在微微的顫抖。



  隨意的揮一揮手,整座破舊的倉庫和夏樹本人就被黑暗包圍,一刻以後,整座倉庫消失不見,但夏樹.庫魯卡仍然留在原地。



  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公寓以後,在玄關見到的是帶著不認同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舞衣。


  「夏樹,你又……」舞衣的聲音帶著怒意,「快點進來!」


  舞衣將夏樹拉進書房,然後強行將夏樹壓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啊,又被舞衣發現了。」夏樹苦笑地說,「我還特意使用了些特殊的方法消去血腥味的。」

  「因為夏樹從來都不懂得說謊。」舞衣不滿地說,夏樹.庫魯卡在舞衣面前永遠都是夏樹.庫魯卡,而不是那個殺人時毫不猶疑的「帝」,「使用魔法的波動你可沒有消除!」

  「--失策了。」夏樹歎了口氣,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看來剛剛的吸血舉動令她感到不適,「放心,下次不會這樣大意了。」

  「還有下次嗎?」舞衣沒好氣地說,還沒等夏樹的回答,手就撫上了夏樹的額頭,「啊!這次還要是三個!有沒有頭痛?有沒有記憶混亂?」

  夏樹別過頭,嘟嚷著:「我最高記錄是六個,全都是活的。」

  舞衣毫不猶疑地送夏樹一個爆栗:「這不是值得自豪的事!萬一你出事怎麼辦,我可不想在未見到你找到最重要之物前便瘋掉!」

  撫著被打的地方,夏樹露出苦笑,將話題拉遠:「命那孩子呢?睡了嗎?」

  「不要拉開話題!」舞衣不滿地說,說完用雙手按著夏樹的肩膀,「雖然夏樹是『帝』,但是你的承受程度也有限的,小心被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迫瘋,我們不是見過很多因承傳而被迫瘋的吸血鬼嗎?他們全都是因吸血承傳而來的強烈情感而失去理智的。」

  「我下次小心點就可以了啦。」夏樹輕輕閉上雙眼,「我由上星期開始沒喝過任何水,一次過喝回不可以嗎?」



  舞衣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額角貼上夏樹的額頭,然後有比黑夜還要漆黑的黑暗包圍她們二人。






  在接近黎明的時候,包圍兩人的黑暗終於退去。

  夏樹.庫魯卡的動作又回復她一貫的敏捷,一點也看不出她的不妥。




  看著漸漸發白的天際,她口裡發出了聲歎息,低頭沉思起來,原來已經又多看一次日出了……



  生命實在太漫長了,漫長得令人不禁想放棄。
  

 

  可能在幫舞衣完成心願以後,自己就會馬上跑去那些自以為正義的人面前──




  放棄生命。

 


  此時的夏樹.庫魯卡仍然抱有咒詛神的心態,彷彿這種心情會直到她生命的盡頭一樣。







不過儘管不相同,但卻同樣美麗的,
便是那世界動人之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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