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
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什麼也沒有...
只有自己一個...其他什麼都不存在。
無論怎樣努力,怎樣尋找,也無法到達黑暗的盡頭,
無論怎樣呼喚,怎樣呼救,也無人施予拯救。
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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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驚醒過來,才發現剛剛一切都只為夢。
張開眼以後,自己還是身在那張顯得孤寂的雙人床,還是在那個自己熟悉的房間。
「只是夢...」呢喃的聲音和被單包裹著的纖細身姿都告知別人,說話的人為女性。
用雙臂環抱著自己,希望從而得到能令自己安心的感覺,「是受睡前構思著的那首詞的影響吧...?」
「請尋找,
在這世上、一直孤獨一個活著的靈魂。」(註一)
躺在床上的她靜靜地哼唱起來。
「只有一個的靈魂...」
睡意再次襲來,然後再次獨自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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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是那可怖的黑暗,那無盡的孤寂。
仍然是獨自一個...
「為什麼...?」不自覺地落淚,只因悲傷的感覺不受控制的蔓延並佔據整個胸口。
但這次在半睡半醒間...總覺得有對溫暖的手正在輕撫著自己。
然後再次醒來。
睜眼後第一眼看見的是,
現在正蹲在自己的床邊──那個從很久以前便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人。
還有那對表現出擔心的眼睛。
「你回來了嗎...」女人微笑地說道,但她眼前的人很清楚知道,她正在勉強自己,「吶,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男性獨有的沙啞和磁性的聲線,在女人耳邊聽來好像是久違了很久一樣,令人懷念至極,「你啊...在勉強自己嗎?」
「我沒有。」女人的微笑好像突然彊硬起來。
「你有。」男人伸手溫柔地把女人臉上的淚水撫去,「你在夢中流淚呢...剛剛作了惡夢嗎?」
聽到惡夢一詞,那份只有自己一人的可怖孤獨感又再次襲來。
「只有自己一個...」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使被被子包裹著的她看起來有種平日沒有的柔弱感,「在黑暗中...什麼也沒有...」
看到這裡,男人忍不住將女人擁進懷裡。
像是有些什麼崩潰了一樣,女人略為空洞的眼瞳內有著莫名的慌亂,而且語氣同然,「抱著我...用你的手...」
「抱緊以後...不要放開。」
知道其實屬於自己的她是很需要安全感的男人一聽到她像是哀求一樣的話語後,便毫不猶疑地加重自己擁抱的力度,好讓懷裡的她能感覺到那份深刻的愛情。
得到能讓自己安心的懷抱後,女人終於整個人放鬆下來。
在男人的懷中待了一會兒才再開口。
「果然...是因為不習慣沒有你在身邊吧?」,女人像是不好意思一樣把臉埋在男人的胸膛,「抱歉...先這樣讓我靠一下吧。」
「只要你喜歡,靠多久也沒所謂啊。」男人撫著女人的背說道,「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
「讓你自己一個感到悲傷了。」
「沒有...是我在構想歌詞的緣故罷了,只餘下那一首,這次你所做的音樂便全部完成了。」
「果然是這樣嗎?」男人輕歎了一下,「有時候,真的不想做悲傷的音樂出來...」
「你會代入那份悲傷吧?」男人略為心痛地說道,「你一向也很容易便會感受到不同的感情啊...」
「不要緊...只要能夠抽離就可以了。」女人靜靜地說。
「我只怕你會有天無法抽離。」男人微顫的話語透露了他內心的不安,「若你迷失的話,那我...」
「不會的...因有你在。」女人終於抬起頭來,並且給予男人一個安心的笑容,「就像剛剛一樣,雖然一開始還是混淆了現實和虛幻,但只要有你在...便能讓我知道那只是夢啊。」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會在我身邊就沒問題了...」女人伸手撫上男人的臉龐,平靜地說,「因為你的存在讓我知道,哪裡才是真實的。」
「所以...放心吧。」
「嗯...」男人溫柔地回應,「現在很晚了──你睡一下吧?」
「好吧...」女人閉上雙眼,然後整個人放鬆在男人的懷裡。
「晚安...」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女人的額角上。
「嗯...晚安。」說完後,累透了的女人終於靜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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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把我抱起時
那胳膊一定是你的,
只能堅信著 等待命運到來
我全部的光芒。」(註二)
聽到這裡,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一樣,在錄音室外的男人鬆了口氣,「終於完成了...」
「錄音完成了,所以您鬆了口氣嗎?」在他身旁新來的工作人員隨意地問。
「可以這樣說吧...」男人收回自己投向在錄音室內的女人背影的複雜眼神,然後看著那提問的工作人員。
「老師您太愛操心了。」那工作人員笑著說,隨即又像是被剛剛那悲傷的旋律所感染,微微地皺著眉說,「不過,這首歌真的有種非常悲傷的感覺...」
「所以我才會這樣擔心。」男人低聲呢喃道,然後他走到錄音室的門口,像是要迎接誰一樣拉開門,並在錄音室的麗人未出來以前調整了自己的表情一下。
剛剛完成工作的女人自然地從錄音室步出來,然後對著男人微笑道,「這算是最後一首呢,終於完成了。」
「嗯...」男人微笑地回應,「辛苦了。」
「你們才是。」女人環顧了包括男人在內的人一下,「各位辛苦了。」
「你們兩位才是啊。」在埸不知是誰這樣說了一句。
然後大家一同輕笑起來。
「這首是最後一首,這次的錄音工作完成了。」男人像是在宣佈什麼一樣,然後繼續說,「但很快便到下一張的錄音,到時候要再次辛苦大家呢。」
「另外,由於有人從北海道的老家探親回來。」(註三)女人突然笑著說了一句,「所以有東西帶過來喔。」
「咦?」在場的工作人員一致將視線投向男人。
「哎呀?」被眾人看著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笑著,「只是一點吃的東西罷了,想到回來以後便要開始錄音的工作,所以才會特意買點回來。」
然後男人從自己帶來的紙裝拿出好幾盒不同包裝的盒子。
「你們分來吃吧。」男人將盒子都放在桌子上。
「老師你們差不多要走了吧?」一個工作人員看了一看掛牆的時鐘然後問道。
「嗯,因為我要乘順風車。」男人伸手比了身旁的女人一下,「保姆車差不多到了呢。」
「原來到了這個時間嗎?」因為男人的提醒,女人才抬起頭看看時鐘,然後步向自己放的手提包的椅子,開始收拾起來,「看來真的要離開了,不然等下繁忙時間便會塞車呢。」
「抱歉我們先走了。」男人亦拿起自己的袋子,然後先一步走向門口。
「就讓我們下次月圓時再會吧。」女人開玩笑般說道,然後亦跟隨男人離去。
「今晚吃中國料理吧?」在錄音室與電梯之間的走廊上前行的男人回頭看著走在後面的女人。
「嗯?為什麼突然這樣提議?」女人乘著男人停下腳步那空檔走上去跟他並肩同行。
「就當是工作完成的慶祝?」男人笑著回應。
「喔?」女人挑挑眉,然後沒好氣地問道,「你還是在擔心我吧?」
「!?」男人就像是被說穿了心事一樣,一瞬間表現出驚訝,然後隨即又變得跟剛剛沒分別。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雖然在旁人眼中只是很微小的表情變化,但已足以讓女人察覺到眼前的他的驚訝。
「到底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彷彿是在盤算如何引獵物掉進陷阱的獵人一樣,女人平靜地問道,「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自己能一直待在我身邊?」
「不,兩邊也不是...」,就像是明知道這選擇題是最可怖的陷阱,也只能義無反顧地跳下去的獵物一樣,男人連思考也沒有便立即回答。
「那不就可以了嗎?」女人臉上的笑容顯得略為燦爛。
「...好的。」男人知道再在同一個話題上打轉,只會讓女人感到不愉快,所以乖乖地閉上嘴。
將這些都看在眼內的女人竊笑起來,「是你說的喔,今天吃中國料理!」說完以後,女人一邊前行,一邊高興地哼唱一些不成形的旋律。
男人則是寵溺地看著女人的背影,然後邁步重新追上已開始走遠的女人。
「其實我是知道的。」男人追上女人後靜靜地說道,「我明白...『當有誰把我輕撫時,那手指一定是你的...』(註四),你不希望我擔心吧?」
只見女人沒說什麼,只是對男人展露出只屬他的笑容。
然後兩人一同步進電梯之內。
「...穿越無數虛幻夢境,最後我可否在你身邊蘇醒過來?」(註五)進到電梯以後,女人便像想到什麼一樣,聲音如像低訴什麼一樣說道。
「嗯?」聽到女人的話後,男人詢問似的看著她。
「沒...剛剛想到一些東西罷了。」女人輕笑回答道。
「嗯...」男人像是被女人的笑容感染似的一同輕笑,「我會的...只要是你的希望,你的要求,我都會完成的...」
「不會留下你一個,只要你希望,你需要的話,便向我呼求好了。」
「嗯。」原本只是靈機一動,沒怎想過會得到男人這樣回應的女人臉上掛著的是比得到什麼寶物也要來得幸福的笑容。
~完~
這篇妄想很大啊(掩面
其實是因為白堊病楝太萌的緣故,所以出現的衍生妄想(繼續掩面
不過由於有引用資料及歌詞,所以有下列註釋:
註一:「白堊病楝」歌詞「探してください この世でずっとひとりで 生きることを 覚えた魂を」
註二:「白堊病楝」歌詞「誰かがわたしを 抱き上げる時 その腕はあなただと 信じて待つ運命だけが わたしのすべての光」
註三:ktkr自分話「僕の故郷は北海道」(來自:http://www5b.biglobe.ne.jp/~alipro/index.html)
註四:「白堊病楝」歌詞「誰かがわたしに そっと触れれば その指があなただと」
註五:「胡蝶夢心中」歌詞「いくつも儚い夢 越えてきたの 最後にあなたの元で 目覚めていいの?」
還有這篇時序為06年灌錄.hack//roots ost時喔w
最後胡蝶夢心中只是個人妄想アリカ様在構想....那時未有那首的w(毆
最後說一句:白堊病楝及胡蝶夢心中大好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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